牛黄、周三和黄五回到家中,受到了英雄般礼遇。
老房的邻里们围了过来。
甚至一、二、三楼的邻里们都跑了上来。
“挨打没有?哎呀,都瘦了一点啦。”“就该还手,人善被人欺,要不,咱们老房的脸面都丢尽了。”
“咳咳!咱们老房的人,没说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小孩子们则在大人中间挤来挤去的凑着热闹。
当然,当邻里们散开后,父母们则严厉警告儿子们,呆在自个儿屋里和老房中,少到花海去,少惹事生非……中饭时,黄父、周伯拎着酒瓶凑在牛父桌前,边喝边聊。不亦乐乎!
几个厂房管科的工人,脚步响亮的走了上来。
紧挨牛黄家的厂设备科王科长搬家啦。
和气豁达的王科长人缘极好,真搬走,邻里们还真不习惯呢。
好在搬家酒已喝过了,该说的祝福语也说尽啦。再说,王科长还在主持厂设备科工作,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大家纷纷扔了碗筷,拥到王科长门口,少不了又一阵祝贺。
最后。
目送王科长锁上了房门。
邻里们又紧跟着他送到楼梯口。
大家挥手而别。
“就这样走啦,走啦!”周伯嘬一口酒,有些感慨:“好邻里越来越少啦”“你喝多了?”黄父望周伯一眼,夹住一颗炒碗豆,准确的扔进嘴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来来,喝酒、喝酒。”
“这酒味纯且回劲大,泡了几味药材?”牛父问。
“十几味哟”
周伯有点骄傲。
“我翻了书找的,反正我又没上班,有的是时间。”
“嘿,我们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你倒清闲哩。”黄父羡慕的吱地一口喝干酒杯里的酒,把空杯递在周伯面前:“再来一杯”。
周伯顺手给他倒酒。
一股甘洌的酒香漫开。
牛父忍不住耸耸鼻孔。
“把你那本药书给我看看,我也来泡泡试试。”“那书还是周二妹拿回来的哟!唉!”周伯触景生情,声音有些嘶哑。
黄父细瞧在眼里。
忙端起酒杯。
“来来,老牛、老周,满上满上,过去的事不再说它了,凡事都要向前看么。再说,周伯你如今活得也可以哟。”
三人碰着酒杯,叮当一阵脆响。
一阵轻轻的哭声夹带着唠唠叨叨,从陈师傅屋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陈师母又在和陈师傅生气。
邻里们也习惯了。
牛黄上床睡觉时,突然想起了三村成立向阳院一事,赶忙溜下床,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溜了出去。周三正在厨房里洗脚。
他见牛黄溜进来。
便笑着问:“向阳院的事?”
神啦!
这鬼精灵,咋就知道自己想什么?
见牛黄迷惑不解的样子,周三得意的笑道:“我哥说的,三村的人找不到我们,就找到我哥问,还说请我们回来后赶紧与他们联系呢。”
“明天就去”
牛黄怕久后生变。
特别是赵三那一伙人也虎视眈眈的到处打听。
“要得,喊不喊黄五?”
“喊”自从在花海出事后,牛黄就把黄五当成了自己的铁哥们。
“那……”周三有些犹豫。
牛黄知道,花海出事后,黄父叮嘱和命令丫头和二丫头,把宝贝儿子看得紧紧的。“我去瞧瞧”牛黄悄悄的往黄五家摸去。
黄家的门开着一条缝。
牛黄窥见黄五躺在床沿上。
黄母和二丫头坐在两边,替他揉搓着手和脚。
这厮不时发出舒坦的哼哼声。
回过头,牛黄瞟见对面的黄家厨房灯光明亮,关着门也露出条细缝。
牛黄窥见丫头边洗脚边入神的看着什么,丫头脸上带着心驰神往的笑意,沉浸于自己的幸福里。
牛黄悄悄推门进去。
偷偷一瞧。
原来丫头正在读一封信。
牛黄模糊看见“……爱情不怕……阻拦……”
这时,丫头手一抖动,像有第六感觉似的猛然回过头来,双方都吓了一大跳。
“好呀,什么信?”平时邻里们开玩笑惯了,谁也不觉得偷看这种习惯不好。丫头飞快的把信揣进自己里包,脸上却泛起红晕。
“你管呢?”
“我不管,有人管哩。”
牛黄边说,边假装转身往她大屋里走。
“牛黄,你干嘛?”
丫头不禁着急的低声喊住他:“你回来”。
牛黄这才喜笑颜开,说起了正事。
丫头听了直摇头:“这事儿难哩,你们也知道黄五是咱老爸老妈的心头肉,你们又出了这么大件事,黄五哪能再出去?再偷偷出去,老爸还不活剥了我的皮?”
牛黄再三说明是向阳院的正事,于黄五于大家都有利。
丫头才松了口。
“我给老妈先说说看,行的话,明天黄五就和你们一块去。不过,这信……”
“什么信?我不知道,我没看见过什么信?”
牛黄说完,偷偷地溜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