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开始做着陆的准备。舷窗之外,白絮一样的云团纷纷围拢过来,和飞机行着贴面礼。隔着云层,已隐隐地望见那带着江南特有的温润色彩的城市轮廓——上海到了。
在我的心中,上海就像是一位名媛,她并不老,却积淀了丰厚的底蕴。在这里,无论哪一行,都有众多的明星闪烁。她时常变幻出新的姿态,带给人们以惊喜,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以往我来上海的次数不多,而且都是短期,因此对于她虽说心里喜欢,但并不是很了解。这一次是随着由墨尔本中文写作协会组织的澳华作家团专程来访,我要在这里好好地做一下深呼吸了。
参访的第一天,就因两个重口味的活动而陶醉。上午拜访了上海市作家协会,浓浓的文学气息和含金量极高的座谈会使我们每个人都收获满满。
用过午餐,我们还没有从烧脑的文学研讨中回过神来,就又被活动组织者王厚勇先生催促着上了巴士。他之前已经和我们讲过多次,说下午要造访的是一家建筑物移位公司,公司创办人蓝戊己先生的奋斗故事非常的励志,一定不虚此行。
车子开到了公司门前,迎面一块巨石上赫然刻着“天演移位”几个遒劲的大字。巨石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先生,他,便是蓝戊己。和印象中身材清瘦的上海男子的形象不同,眼前的蓝总,是一位铮铮的汉子。果然,他原籍河南,是个土生土长的洛阳人,也是位在上海滩闯荡出了腔调的豫商。
随着蓝总走进公司大门,亮丽的灯光照耀着各种图片、模型和展示品。他先是带领我们止步于一面墙上一大一小两块牌匾前,小的牌匾上写着摘自《尚书》中的十六个大字:“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大的牌匾上则书写着蓝总用文言文为展示厅所作的序,概述了天演公司的创业历程和几件大的工程业绩,以及那“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的哲人情怀。他还亲自为我们朗读了序的全文。我们惊叹于这样一位忙碌实干的行业大咖在古典文学上还竟有如此造诣,他是一位真正的儒商。
老实讲,在探访天演公司之前,我和许多人一样,对于建筑物移位工程一无所知,当蓝总带领我们参观了他们公司的展示厅和各种模型之后,方才恍然大悟,进而唏嘘不已。原来,在祖籍国令人激动的日新月异的建设发展中,竟然还有这样一种行业,它可以给整个建筑物搬家!小时候,我们曾惊奇诺大的飞机如何可以在天上飞,现在,又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摆在了眼前。这情景对于我们这一众平日里只是伏案弄墨的文人来说,无疑是眼界大开,我们一个个像是饥渴的孩童,睁大眼睛努力着要将看到的一切咀嚼消化下去。
蓝总向我们讲解着各种展示品,他说:移动房屋移动建筑物已经成了他的一种存在方式和表达方式。
有一个视频里演示的是上海张园建筑群归位过程,一个当年上海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种类最多的石库门建筑群归位工程,它由432个步履式移位机器人以日均10米的速度行进,画面中的房子下面彷佛长出了无数只脚,它们齐刷刷地迈动着步伐,房子们便行走起来,还不时地转换着方向,有时还提升一些高度,一栋接一栋,象是一块块玩具积木在地面上被推挪着,可谓演绎了一场大型建筑群搬家的场景。蓝总说,现在各位看着这个视频感到很新鲜很刺激,而当时的他是揪着一颗心在做的,他说:这是一个只准成功不能失败的工程,一旦出现闪失,建筑群便不能被移走,设备的钱还得给人家,就不只是倾家荡产的问题,早就进监狱了,今天就不能在这里接待大家了。
随后,一行人来到会议厅落座,蓝总一上来没有去讲他的创业史,而是首先送给每人一本由他做主编之一的《重温<论语>》,介绍说他本人非常喜爱《易经》、《论语》等国学经典,这也是受了家族的影响。他的名字“戊己”是他爷爷给起的,因为爷爷说他命中缺土,天干中的戊己对应五行当中的土,故以名字来化解。他风趣地说,结果,自从有了这个名字,他就变成了一名土木工程师,这一辈子都在挖土。
望着那略显微驼的身躯,听着那掷地有声而又不乏幽默的叙述,眼前的蓝总确是一位立足大上海、将梦想变为现实的成功企业家。
蓝戊己,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同济大学硕士生导师,上海天演建筑物移位工程有限公司创始人,同济大学建筑物移位技术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老教授协会土木建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民族建筑研究会建筑迁移保护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宜阳县人,毕业于长沙铁道学院,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转而从事建筑物移位行业至今。有报道形容:蓝戊己就像个当代愚公,将一个个庞然大物“移步换景”,也有人将蓝戊己称作“神医”,是他的移位技术,让那些“生死攸关”的老建筑、古树名木重获新生。非凡的事业要由非凡的人物来完成,蓝总,是一个传奇式人物。
座谈会上,蓝总侃侃而谈,从一名返乡知青开始,讲述了他几十年人生的风雨路程。他是七七级大学生,学的是铁路专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铁道部第三工程局,感觉工作条件还不如上大学前的农村,与理想相去甚远。他参与的第一个工程是到深山里去,修建邯郸到长治的铁路。当时一到晚上十点,电就没有了,喝的水是用车子拉上来的,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连个办公桌也没有,被派到这样的环境中,他觉得很丢人,当时的大学生可算是凤毛麟角啊。就这样在长治工作了4年,在这4年里,他们将长治站的铁路线由9条变成了43条。
一九八六年蓝戊己被派到了上海,以后就一直呆在了上海,这里是他工作生活最长时间的地方,先后参与了上海石洞口电厂和宝钢专用线的建设。八九年到了浦东,开始南浦大桥的建设,当时的浦东是农村,周围全是菜地,当时上海人有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他们在施工时要打桩,结果遭到当地老百姓的投诉索赔,因为打桩的声音震的猪不会吃东西了。一些钢筋等建筑材料时常被盗。居住条件也很差,就是在泥巴地上,被子、书籍等很快就变得潮湿。长江边上,有时候雨下得特别大,他见识了水的能量,大水竟然可以将石头抛上岸。还有就是蚊子特别多,如果没有蚊帐,简直就无法生活。在施工最紧张的1991年,所有工程的建设者春节也不休假,当时的市委书记朱镕基在做节日慰问的时候,第一站就来到了南浦大桥工地。
接着他们又承建了上海的杨浦大桥,在1993年大桥通车庆功会上,蓝戊己有幸和朱镕基一同站在主席台上。这时,已是他从大学毕业在国营企业参加工作的第十一个年头了,开始觉得国营企业的效率低下,不能完全施展自己的抱负。
蓝总感慨以往四十年中国的发展真是太快了,上海成了一个疯狂的城市,被人们称为魔都。有作家说您能让房屋行走也很魔幻,这在文学作品中也很少有人写,蓝总诙谐地回应说所以我把你们吸引来了,我所做的要配得上你们。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蓝戊己还在上海的铁道部门端着“铁饭碗”,是个副处级干部,有一天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问他有个房子你们能不能移。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电话将蓝戊己带进了建筑物移位这个行业,一干就是几十年。电话中对方问他:你会不会移房子。他回答:我不会移呀。当时的他根本没有移过房子,也不知道怎样移。但对方说你能不能就根据自身的铁路专业知识做个平移方案,因为你们建铁路时不是有类似的情况么?这句话提醒了他,而且的确觉得移房子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建筑物移位市场的需求与空白。他于是下定决心把这一行做下去,便真就做了个方案,初次试验没有成功,房子在移动中出现了倾斜。正在工地上一筹莫展的时候,遇到一位原铁路部门的老同事,人家问他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一个大处长挽着袖子来搬房子!他不死心,打听到当时的辽宁本溪有人在做建筑物平移,赶紧跑过去拜师学艺,终于在磕磕绊绊中,将第一栋房子平移到位。
一九九八年,国家重点工程甬台温高速公路在三门段即将合龙时,被一棵八百年的古樟树拦住了去路。毁树建路,还是留树改道,社会各方的争论持续了整整两年,高速公路也因此被耽搁了十四个月无法合龙。要将树砍掉或者移走,当地的老百姓不答应,说那是一棵神树,保佑着全村的人。他们说拆房都可以,挖祖坟都可以,让地也可以,但是这棵树不能动。村里的老人们都住到了树下,看护着古树。更玄的是当时流行着一个传闻:一位负责那个项目的经理,曾扬言要将古树烧掉,不久那位项目经理便死掉了。
古樟树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媒体也在持续发酵,“千年古樟生死攸关,高速公路进退两难。”是当时媒体的报道。
于是浙江交通厅找到了蓝总的公司,讲出需要将这棵树移位四十米的意向。蓝总说我是移房子的,没移过树呵。对方说你先去看一看,当然对当地人说只是看看,千万不能提移树的事,因为之前浙江省园林公司带着设备要去移树,结果被老百姓赶走了。还有人提出将树顶部的枝杈锯掉,使大桥从树的上面盖过去,百姓也没答应。在当地民众的要求下,浙江林业厅、国家绿化委等部门下达了正式文件,明言这是一棵古树名木,不能砍伐,还在树旁立了块水泥碑,当地百姓于是有了尚方宝剑。当蓝总去看的时候,树的周围张贴了许多报纸的报道,老百姓也围拢过来向蓝总介绍古树的情况。回去后,为了做成这笔生意,蓝总向交通厅表示他们可以移树,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交通厅要求蓝总回去做个方案。他于是与相关部门的专家们合作,做出了方案。经过两天的认真评审,方案得以通过,并得到了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决议下达后,就要贯彻执行,村里先开党员会,再开团员会,在外工作人员会,肯定了之前保树的行动是正确的,现在省林业厅、交通厅请来专家研究后说这棵树可以移,任何人不得再予阻挠。就这样统一了思想,由警车开道,拆掉了树周围的棚子,撤出了护树的百姓。
整个工程的报价是320万,有人大代表就提出来,说320万能种多少棵樟树呵。如此背景之下,省交通厅副厅长再次找到了蓝总,问他:你到底有没把握把树移走,假如移死了,我们的责任就太大了,320万买了堆劈柴,我们跟全省人民没法交代,你现在说不做还来得及,我们不会追究你。蓝总说既然签了合同,我们就要把它做到底。在挖树的过程中,蓝总每天都在监控树的生长状况,将它的叶子和其它樟树的叶子放在白纸上比较,看有没有衰败的迹象。其间的一个晚上,工人不小心挖断了古樟树的一段树根,樟树根特别香,香味道飘进了整个村里,农民们集体围住了蓝戊己对他“问责”,表明他们绝不相信他能把树活着移走,并威胁蓝总说咱们等着瞧,如果你把树移死了,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也就是说,如果移不成功,蓝总也就别想走出村子了。蓝戊己自己却从未动摇过,他时常告诫自己做事情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行。他甚至私下命令工人:“只要没有人去捆住你的手,你就坚持去做!”最后经过运用探根、控制爆破等技术,终于成功地将根坨做好,于二零零一年五月将古树移开40米。那棵古樟树的直径有1.8米,通常树的外貌有多大,树根就有多大,迁移根坨长36米,宽12米,厚4米,并用钢板和混凝土加固成一个固定结构,一个重达4000吨的大花盆做成了。移树时,百姓们前来围观,当看到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的根坨带着参天的树体一起被移开,纷纷啧啧称奇,放心地回家了。
即使过了十多年,蓝戊己仍能记起自己当时的诚惶诚恐,他每一天都要观察古樟树是否出现异常,甚至在平移后两年内,依旧要不间断跟踪回访,确定它真正成活。然而蓝戊己“吃螃蟹” 的行为也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因此而一战成名。这项千年古樟移位工程让蓝戊己真正在业界立稳了脚跟。时隔十几年,如今在网络上搜索相关信息,当年媒体报道使用的《千年古樟成功移位 蓝戊己扬名长三角》的标题依旧很快跳出。
使蓝总和他的天演公司进一步名声大震的,是二零零二年上海音乐厅的移位工程,当时上海市文物局的人对蓝总说,这次你们要搞大了。然而工程难度相当大,最后蓝总的方案被评为第一名,但至少需要800万元的造价,超出了政府的700万元预算,最终只好以698万元的价格签下合同。明知要亏本,还是要上。蓝戊己带领他的团队,开创性地将电脑控制技术首次运用到建筑物移位技术中。施工期间,似乎是上天眷顾,原始合同里抬高1.2米的要求变成了抬高3.38米,这才使得他有机会抬高了工程价格至900万,勉强没有亏本。音乐厅移位的成功轰动了上海滩。其效应甚至不亚于当年南京长江大桥开通时的媒体流量,中央电视台一连做了四集的科技纪录片报道此事。
“电视里有影,喇叭里有声,报纸上有名。”是蓝总给公司设定的目标。
如今天演公司已在建筑移位、顶升托换技术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尤其是第一次把PLC液压控制系统引入平移领域,使平移和顶升的精度控制到毫米级,移位建筑物层数达到10层或更高。近年来,交替式步履移位技术、交替顶升技术、主动托换技术等等,被天演不断地优化改进,运用在建筑移位项目之中,受到了国内外同行的高度关注,并带动了国内平移产业的蓬勃发展。
天演公司目前已完成各类房屋移位、桥梁顶升及其它工程200多项,刷新了国内桥梁顶升高度的记录。公司所采用的核心技术,不仅在该领域内填补了国内多项空白,并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多次获得过行业及政府颁发的大奖。公司工程师也参编过《建筑移位纠倾增层改造技术规范》、《桥梁顶升移位改造技术规范》等20余部专著规范。就在座谈会召开的当口,天演公司有10来个工程正在进行中。
二零二四年三月三十一日,中央新影老故事频道、CCTV手机电视曾同步播出《非凡匠人》—《从零到一》,展播上海天演建筑物移位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蓝戊己如何紧跟国际最前沿的科技,用了仅仅二十年的时间,达到了从零到一的跨越,打造一个令世人瞩目的建筑物移位技术的高端品牌。并赞扬他们为人类在这一领域所作出的非凡贡献和为中华民族在这一领域留下的一份宝贵财富。
如今蓝戊己被业界誉为“移位大咖”,他却谦逊地称自己只是个“搬砖的”:你们认为我不笨,我自己其实是很自卑的,再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再苦再穷的日子也过过了,还能怎样。无论什么样的经济环境各行各业都有做得好的和做得差的。
蓝总说:工程规模开始时是一百万、两百万,当到了一千万时,公司做大了,有人就开始离开了,自立门户,到现在从我们这里分出去的,已有三四家了,有的没长大,有的长大了,成了竞争对手。这种情况在中国是很多的。这里面还是一个理念的东西、文化的东西在起主导作用,理念不同了,就不容易一直在一起。经营企业面临的首先是怎样活下来,活下来以后又怎样把大家绑在一起。后来我们实行了股份制,我们夫妻只占百分之五十,其余骨干占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建设良好的企业文化。有的阶段遇到了困惑,是《论语》等好的书籍帮着打开了眼界,宽阔了胸襟,从古代经典里汲取了营养,提高了修养。
的确,一个好的企业家也一定是好的哲学家、政治家。
面对这样一位富有深厚文化底蕴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著名企业家,我们深深地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谈吐幽默,内涵丰富,深厚的文化修养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给了他强大的内在意志力,支撑着他,锲而不舍,他面对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接受参访团给天演公司的赠书仪式上,他说他的最大愿望就是读书,他们全公司80位员工,规定每人每天读书10分钟。有些人曾经反对,于是进行了全体投票,结果半数以上支持,由此便坚持了下来。他诙谐地说,我们的读书节假日也不中断,所以有的人觉得这样的坚持很痛苦,如果遇到因此而绝食的,我才会考虑不再坚持。我们确实很忙,很多人没有这个时间,有的人觉得关键是对工作没什么用处。我觉得今天读书不一定明天就有用,不会是今天读了一本书明天就能接个工程,但是读书对将来一定有好处。中国最好的医院,包括上海一家最好的医院,里面老式的空调一百多年了仍然很好,是由一位外国富商花钱建的。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这是一种文化的作用。所以我很敬重读书人,也希望有一天我退休了以后每天可以读书、写作。
身临上海天演公司,面对蓝总,面对一众天演人,忽然觉得,蓝总,多么的似曾相识。我也曾经是个理工男,在月光掩映下的往事中,在我年青时工作过的企业环境中,在刚刚跨出校门怀揣梦想为将来打拼的岁月中,曾经见到过多少蓝总的身影,那是一群兢兢业业、勤奋实干的工程技术人员,他们将自己毕生的时间和心血,奉献给了自己所在的领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改革大潮中,在处于改革开放前沿的上海,蓝总也曾有过选择,然而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要他一辈子和土木打交道,他事业之车最终跑上了建筑物移位的轨道,并且做得出类拔萃,成绩斐然。
蓝总说:我希望,有一天我的肉体消亡了,这个公司还在。建设百年公司这个话我不敢讲,但在没有我以后公司还能传承下去继续经营许多年,我就知足了。我做这个行业已近二十八年了,这二十八年来我几乎是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建筑物移位这个事业上。你说一个人每天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在研究、思考、去做同一件事,那他的生命就是和这个事业捆在一起了。一个人要去做好一件事,一定是拼了命去做的。人不可能永远年轻,需承认我的有些思想也在过时,脑筋也跟不上,和年青人出现了代沟,但我希望公司要有一种制度或者方法,能够传承下去,我们依然任重而道远,既然公司在过去二十多年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价值,最好在今后一直保持它的价值。这样生命就延续了,事实上,这个公司,这些项目,其实就是我自己。
在蓝总赠予我们的《重温<论语>》中首篇文章的题目就是:《每个中国人都是儒家》。无疑,蓝总本人也是位儒家,明德、趋善、律己,多年的工程技术领域的钻研和商海的拼搏,没有使他忘掉初心,反而更加彰显了他的美德。这美德如灯塔,即使在他的事业走入黑暗的低谷时,也长明不息,指引着他一路前行。
参考资料:天演公司座谈会,央视报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