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红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打电话去114台,查问到翡翠湖度假村的电话号码,然后按号码打过去,对方说是度假村总机,请问小姐您需要哪方面的服务。九红叫总机转度假村财务部,转到财务部后她自称是某银行的业务经理,要找财务负责人,你们财务负责人叫什么名字?接电话的人说财务总监叫古力特,把直线电话的号码给了九红,果然和九红原有的号码是一模一样的。
九红放心了,这才打电话给古力特,问古力特什么时候有空,想到度假村去走一走,散散心。古力特看了看工作安排,说啊呀,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哦。九红的心不由得瞬间一沉,觉得古力特是不是上了床就打算开溜了,不料古力特却说我没有时间陪你玩,但是你可以来自己玩,或者你找个好朋友一起来,你们玩你们的,我忙我的,到时陪你吃顿饭就是了。
九红转忧为喜,步步为营地说我们可以在那儿住一个晚上么?是不是很贵的?古力特说你来就是了,吃住玩都不要你掏钱,你放心好了。九红眼珠一转,又说我还没安排好时间,不知道哪天才有空。古力特说没关系,你随时可以来,到时打我电话就是了。
九红的心思是很缜密的,如果事先约定,古力特可能会做些准备工作,就像九红在古力特来之前先把家里打扫干净一样,那就看不到一个真实的古力特。九红打算来一个出其不意,让古力特没有机会好好做准备,就能看到一个完全彻底的他。
她约了自己的表妹桃红,说认识了个男朋友,请桃红帮忙看看这男朋友人品如何。桃红听说可以到翡翠湖度假村去玩,有吃有住还不用花一分钱,当然乐意帮这个忙。桃红是逢星期三休息的,九红就向单位的同事调休到星期三,一大早和桃红坐公交车,再转乘当地的一种三轮小柴油车叫三脚鸡的,晃到了翡翠湖所在地。到了度假村大门口,保安看她们迟迟疑疑地探头探脑,问她们有什么事,她们说是来玩的。保安说这么早,娱乐设施还没到开放时间;九红又说要找古力特,你要不信可以打他电话问问。保安打电话到财务部,说有两个女人走路来的,要找古总;古力特接了电话,听到了九红的声音,叫保安放她们进来,告诉她们从员工通道直接到办公室来。
两个人边走边看,觉得这度假村好气派,这边是高大的主楼,一看就是富丽堂皇的样子;那边是几排别墅,美轮美奂。远处看得到网球场、游泳池、游艇,还有遍地的花花草草,只觉得一双眼睛不够用。她们沿着员工通道走到办公楼,一直问到古力特的办公室,古力特正在说电话。他对她们做个先坐下的手势,九红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与想象中不一样的办公室。说实话,九红也预想过古力特的办公室是比较好的,但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豪华,和电视台的领导一比,领导简直要无地自容。她看看桃红,桃红也是一副羡慕的眼神。
古力特说完电话,又按了几下号码,叫送两杯茶过来。不一会就有个小姑娘送来两杯茶,恭敬地放在九红她们面前,说声请喝茶才退出去。九红很不满意地说古力特架子太大,喝茶都要人家送,古力特说这小姑娘就是专门干杂活的,怎么叫架子大呢,难道还要我每天亲自扫地洗厕所么?
九红又说你们保安居然不让我进来,非要打电话问你,难道我看起来像坏人么?古力特说度假村路远,客人都是开车来的,你们打着伞走路来,保安当然要问问你。你干嘛不让三脚鸡直接送到大门口?好吧好吧不说了,我真的很忙,我先带你们去开好房,然后你们自己玩,吃饭时我再叫你们。他们去到前台,古力特开了个标准间,大笔一挥签个字,就拿到了门卡。说你们爱怎样玩就怎样玩,所有开销会记到我的账上。到中午12点你们准时回来这里,我带你们去吃饭。九红问刚才进来时看到有艘游艇,可不可以上去玩玩?古力特说我们度假村的游艇买了还没拉回来,你们看到的那艘是“海王号”,是另一家娱乐公司徐老板的。
她们进了客房,桃红一下蹦到软软的床上,躺下说这么舒服我们别出去了,睡个觉吧。九红说你有病呀,到了这么贵的地方来睡觉,浪费是要遭雷劈的哦!她们去打了一会儿网球,虽然没技术也没规矩,但还是很开心。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房洗了澡,古力特的电话就到了,说在中餐厅等着呢。
她们去到中餐厅,古力特起来给她们拉椅子让座,然后叫服务员拿菜牌来点菜。来倒茶的服务员是个小男生,神情紧张,端盘子的手一个劲地抖,抖得盘子里的玻璃杯丁丁当当地响,倒茶还倒歪了,差一点湿了古力特的裤子。小男生的脸胀得通红,话也说不出来,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正尴尬间,餐厅经理看到了跑过来向古力特道歉,说古总对不起,这服务员是新来的,听说你是古总,吓得手都抖了。古力特对小男生笑笑,说古总也不会吃人,你别怕,没事的,多做几天就好了,好好工作哦!小男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手就不抖了。
吃饭时他们东拉西扯地聊,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吃完饭餐厅经理把账单拿过来,古力特签了个字,又去忙了。九红和桃红回到房间午休,九红得意地问:“你看这个古力特怎么样?”
桃红撇撇嘴道:“这还用说,好呗,也不知你哪里修来的福气,竟然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光看他那样的办公室,还有什么都是签字,就知道他在这个度假村的地位。”
九红道:“这个不重要,只要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就有这样的权力。我是问你他的人品怎么样?这个才是以后过日子的标杆。”
桃红道:“人品也真是没得说的。吃饭时他给我们拉椅子让座,这叫绅士风度你知道么?还有那个倒茶的服务员,吓得半死,古力特不骂他,还笑着安慰他叫他别怕。这一点点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真心不错。说老实话,我不担心古力特,我担心的是你。”
九红有点不解:“担心我?担心我什么呀?”
桃红道:“担心你配不上他啊,他这么优秀,你呢?你有什么能降得住他的?”
九红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道:“我漂亮呀,男人就是要讲本事,女人就是要讲漂亮,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桃红道:“可是以后呢?就算你们结了婚,过几年你老了不漂亮了,那怎么办?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到了四十岁是更加值钱的,女人结婚后却是不断贬值的,你要是没有一点拿得住他的绝招,只怕不长久呢。”
九红有点不高兴了:“我看你是妒忌我吧?谁会想到以后的事,只要他能和我结婚,我就拿到安稳饭票了。”
桃红道:“我是你表妹才直言的,忠言逆耳吧。我觉得最起码你要了解他喜欢什么,然后向这方面努力;你和他真的有差距,你要努力弥补这个差距。”
这话提醒了九红,认识古力特以来,九红一直考虑的是古力特有没有钱,人品好不好,到底有多优秀,却没有考虑到自己配不配得上古力特。桃红说得对,古力特这么优秀的人,可选择的女生一定很多,目前只是可能他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去挑选。别的不说,光是度假村里,漂亮女生就这么多,那怎样才能抓住他的心呢?对,得先了解一下他喜欢什么!今天把桃红带来还真是带对了,这小妮子作为旁观者,看得就是比当局者清。只是想到几年后会人老色衰,九红也不由得平添了几分悲哀。
下午没有什么太阳,空气很清爽,九红和桃红去游泳。可能不是节假日的缘故,游泳池没有什么人,九红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一浮一沉地慢慢漂着。桃红没下水,坐在沙滩椅上喝饮料,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这时从网球场那边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个人,显见得是刚打完球,浑身上下都是汗湿的印记。那个高个子说不如我们到桑拿去好好洗一下,叫个师傅给你揉揉搓搓?矮个子说不要了,我是天生的贱骨头,让师傅弄一次我的骨头要痛好几天。就在这游泳池洗个凉水澡,比什么都舒服。高个子说那是你身体棒,可以洗凉水澡,我上体校时也是洗凉水澡,现在不行了,习惯了洗热水澡,洗凉水不舒服。那要不要游游泳?矮个子说不游了,洗了去酒吧喝上两杯吧,还是喝两杯最合我意。
他们说着走着经过游泳池边,九红正好张开手脚漂在水面。矮个子瞟了一眼,说这家伙真胖,像一只会游泳的狗熊。高个子也看了一眼,说其实不算胖,那是光线被水折射了,看起来会有点变形。两个人说着绕过去了,把九红气得发昏二十一。她前面的话没听清楚,后面的话也没听清楚,就只听见那矮个子说她像一只会游泳的狗熊。她气得不行,一天累积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爬起来去沙滩椅上发了一回呆,就打算洗澡走人。
她瞥见更衣室边站着个服务员,就走过去问服务员刚才那两个男的是谁,看起来怪面熟的。服务员说是我们度假村的老总,关总和林总;九红又问度假村现在有几个总,服务员想了想说四个吧,最大的是林永浩林总,下面还有关树宏关总、郑子贤郑总和古力特古总。
九红道了谢去洗澡,刚才那两个男人洗好了出来,服务员鞠躬道:“林总慢走,关总慢走。”
关树宏纠正他道:“这不是林总,是林总的三哥,我们都叫他三哥的。”
服务员乖巧地道:“三哥慢走!关总慢走!”
晚饭前九红和桃红在大堂里流连,两人比赛数大堂挂着的大吊灯有多少个灯泡。丁素贞和小黄来大堂收今天的营业款,看见九红觉得怪眼熟的,就过来看个究竟,没料到是多年没见的九红和桃红。九红也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丁素贞是小学时的邻居,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丁素贞说现在是度假村的出纳,等会下了班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员工食堂的饭菜挺不错的。九红听了头就不自觉地抬高了,挺着胸自豪地说不用了,古力特是我男朋友,他请我吃饭。丁素贞张大了嘴合不拢,那是我们古总哎,你可真有面子哦!被丁素贞一捧,九红的心情又瞬间好起来,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拉着丁素贞寒暄个不停。直到收银那边说点好款了,叫丁素贞去复核确认,两人才互道再见。
晚饭时古力特带他们到西餐厅吃,点的是黑椒牛排、蒜蓉烤明虾、肉酱焗意粉、蔬菜沙拉、奶油蘑菇忌廉汤。古力特说整个套餐你吃不完,品种少了又不好,我们就来个西餐中吃,多点几款,像中餐那样分着吃,可以尝试到不同的口味。
桃红说从来没有吃过西餐,听说比中餐贵很多,这一顿会比中午吃的贵么?古力特笑说当然西餐贵,你想省钱的话可以多吃面包,这篮子里的面包随便吃不要钱。等会饭后还有甜品,我猜你们爱吃冰淇淋吧。
桃红说西餐就是名气大,吃个新鲜无所谓,真要好吃的话还是中餐,特别是家乡菜。古力特附和着说对头,最喜欢的还是家里的饭菜,我妈做菜就很好吃,绝不比外面酒楼的差。九红说等你不忙了,找个休息天到我家去,我做菜给你吃。桃红听了很奇怪,这九红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印象中她是最讨厌进厨房的。九红在桌子下面踢了桃红一脚,桃红明白她的意思,就不再追问。古力特说九红你也会做菜?看起来不像吧。九红笃定地说像不像不要紧,到时你吃了就知道了。
这次的度假村之行达到了预定的目标,坐实了古力特的实力,也坚定了九红结婚的信心。桃红知道九红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认定了的事就会坚持下去,就祝福她找到了男朋友,尽快地把事情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九红总是很有办法的,她约好古力特到家里来吃饭,就事先做了周密的计划,在一家饭馆预定了几样拿手菜,说好某月某日几点钟要的,钱可以先预付,但供菜必须准时。叫古力特来吃饭,当然要叫桃红来作陪,还要叫上丁素贞一起,表面上是说老邻居好久不见了,其实还是有炫耀的味道。
除了桃红的羡慕,丁素贞也是一个劲地称赞,说九红好有福气,居然攀上了古力特这么一个青年才俊。九红忍不住满心欢喜,非常详细地把认识古力特的过程说给桃红和丁素贞听,从中享受被羡慕的快感。桃红一边听一边赞叹,说表姐真能干,能找到这么好的表姐夫。九红觉得桃红真是个傻丫头,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没结婚呢,叫什么表姐夫!告诉你,古力特来了你可别乱说话,要让人家笑话你不懂事的!
桃红说我记住了,我不叫他表姐夫的,我就叫他古力特好了!
古力特来的那天,九红让桃红和丁素贞在客厅陪古力特说话看电视,自己躲在厨房里做菜。古力特问要不要帮忙,打个下手洗洗菜什么的,九红说不要不要,厨房太小,挤不下,而且自己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九红先把锅烧红,放点油,丢几个辣椒进去炒一炒,然后一大瓢冷水倾下去,营造出热烈的声响和呛鼻子的气味,又把砧板剁得山响,有声有色的模样。忙了一通时间差不多了,有人在敲厨房的窗,打开窗一看,是餐馆的人送菜来了,一碟一碟地从窗口递进来,九红一转手,香喷喷地端到客厅去。
古力特很吃惊,说真没想到九红还有这么棒的厨艺,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九红矜持地笑笑,说很久都没做菜了,手艺生疏了许多,如果不是为了古力特,才不会去辛辛苦苦地做一桌子菜。古力特吃了很多,吃得很饱,嘴里不停地称赞,桃红却在一边捂着嘴偷笑。九红狠狠地瞪了桃红几次,桃红才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吃饭。
后来九红又和古力特上了几次床,然后拐弯抹角地提结婚的事。古力特哼哼哧哧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催急了就说工作忙,还没功夫筹划这事。九红一不做二不休,把爹妈喊来了,然后才打电话告诉古力特说我爸妈来了。古力特听了有点急,连忙赶过来,请两位老人家吃饭。九红有点得意,古力特还是很在乎老人家的,就带大家去一家餐馆,点了一桌子菜。九红妈见女儿点的太多了,说别乱点,吃不完的,九红说没事,这馆子一点都不贵,古力特这是尊重你们老人家。
吃饭时九红爸和古力特聊了许多,看起来还挺投缘,九红爸就直接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古力特没防到这一招,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还没商量好。九红爸有点失望,说我还以为你们商量好了才叫我们上来的。古力特的脑子转得快,说等我们商量好了我会专门登门拜访您的。
结账时古力特付了钱,九红妈心疼地说天哪,这饭钱够我买一个月的菜了。九红叫妈别乱说话,人家古力特可能干了,会赚钱。古力特又到商店里买了一大包吃的用的送给九红妈,说不好意思要你们大老远地跑出来,九红也没有事先告诉我,真是辛苦你们了。九红妈说这小伙子怎么爱乱花钱呐,使不得使不得。九红代妈妈收下,叫妈妈别再啰嗦了。
事后古力特有点不高兴,他不在乎花钱,而在乎九红搞突然袭击,有点利用老人家逼婚的味道。古力特从小就很有主见,自己爸爸的话也不爱听,只是照着心中所想去做,特别不喜欢别人设计好路径让他走。九红说我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两个人合适了,就快点结婚吧。古力特说才上任不久,度假村里的事千头万绪,哪有精力结婚。九红说不结婚也行,先把房子买了好不好?春湖边上的房子最好了,我们去看看?
两人抽空到春湖边上去看了一圈,九红说这种户型最好,我就喜欢这种。古力特的脑袋瞬间大了,要这么大的房子干嘛?这是一种大开间,也就是毛坯房,连间隔都没有,买了以后要自己设计房间的间隔,请施工队施工,还要装修。加上买家具家电什么的,算起来可能要100万元。
古力特道:“九红,我的工资和你比是很高,但也不至于高到随便拿得出100万元。我大学毕业到现在才几年?刚参加工作时工资很低,在深圳时也没多少,到了度假村才有高薪的,你算一下这几年能存多少钱?如果能随手拿出100万元来买房,那存款得有个300万元吧?我要有300万元,早就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谁还会在这度假村打工?”
这话在情在理,九红根本无法反驳,怪只怪自己当初想的太简单,以为古力特是一座金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个年纪大点的,年纪大的人经商时间长,实力肯定更强。唉,做人的选择真难,像古力特这样有青春有活力的,没多少钱;找个有一定家产的,要么已经结了婚,要么年纪大了皮肤粗糙没感觉,好烦哦!
九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叫古力特去另一个小区看看。那个小区当然没有太好的环境,但是胜在够便宜,付全款也才10多万元一套。九红说你没有100万元,10多万元总有吧?这种房子可以买两套,一套我们住,一套给我爸妈住,不要隔得太远。以后有了小孩,让我妈带小孩,隔得远就不方便了。
古力特有点哭笑不得,说我回去问问我们老板。九红说为什么要问你们老板?你们老板是谁?古力特说老板叫林永浩,他有个楼盘叫鸿运花园,如果我要买房,和他说一下,可能会给个优惠价,那就能省不少钱。
九红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在游泳池边说她是狗熊的矮个子男人,心头不禁无名火起,几乎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可是再一想,买房子的优惠可不得了,给个5%的折扣就是很大一笔钱,就生生把怒气硬压下去了。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为了钱,什么气都得忍!
过几天古力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在电话里直呼其名,让古力特很奇怪。一般来电都是叫古总,或者古先生,或者古同志,叫名字的真的很少。一问,对方说是桃红。桃红是谁?对方说我是九红的表妹啊,叫桃红,你怎么就忘了?古力特这才想起来,说对不起呀,事情太多,又只见过一两回,几乎想不起来了,你还好吧?
桃红说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出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古力特说我正在银行办事,离九红家不远,你在哪里?桃红说我就在表姐家,你办完事快过来,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古力特以为九红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交通意外,心里七上八下的。办完事匆匆忙忙赶过去,进了门却发现只有桃红在,就问九红去了哪里,桃红说九红到乡下拿资料了,今天不回来。她给古力特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客厅角落一个不显眼的小柜子拉开,搬出一札信,说古力特你是个好人,我不忍心你上当受骗,这些都是九红谈过的恋爱史,她和好多男人上过床,只为了找一张长期饭票。你看看,你看看!
古力特好奇心起,把那些信一一展开来看,果真是九红各种各样男朋友寄来的,广东、浙江、四川、云南的都有,真的是五湖四海,林林总总。有些诉说对九红的喜爱,有些追忆与九红的交往,有些是对怠慢九红的忏悔,还附有各种照片。有在小洋楼前照的,有在小汽车边照的,也有单纯的人像照,总之都是和九红有过瓜葛的。
古力特一边看一边冷笑,自己也不清楚这冷笑是什么意思。看完了他把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让桃红放回柜子里,一声不响地发呆。桃红又给他杯子加了水,道:“古力特,你不要上当,九红只是拿你当饭票的,要你买房子给她。她这人不会喜欢任何人,她只喜欢钱!她是个谎话精,没一句真话,那天请你吃的菜,都是从馆子里订回来的,她把油锅烧红再浇上冷水,嘶啦嘶啦地响,就为了哄你高兴。她根本不会做菜,我才会!”
古力特听得目瞪口呆,又喝一口水,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九红知道了要和你翻脸的。”
桃红道:“我喜欢你,我才是能和你同甘共苦的人。我不要你买房子,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了!你根本搞不懂九红的花样,她去省城的医院做过处女膜修复手术,电视广告上有的,修复一次才几百元!”
古力特看了桃红好一会儿,觉得这两姐妹有点奇怪,你就是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出卖和诋毁自己表姐吧。你是不是应该等我和你表姐分了手,你才来向我说这些话?他转念一想,也不能怪桃红,如果她不说,那自己就一直蒙在鼓里,能不能知道真相还是个未知数。
他还没理出个头绪来,桃红就把他抱住了,把嘴巴往他脸上拱。古力特一边推开她一边道:“你别这样,我也不是个好人,你这样我会强奸你的!”
桃红才不管那么多,三两下自己就把衣服扒了下来。古力特不禁好笑,这还真的是两姐妹哟,身材高大,两只巨乳,有点狗熊的样子,还有那一口如绿豆般的小蛀牙。古力特突然间勃起了,去你妈的,你出卖表姐,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今天就先给九红报个仇,把你这叛徒内奸干了,谁叫你送羊入虎口的!
古力特扯掉衣服猛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