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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94章 审时度势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01-26 18:38:53  浏览次数:1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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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娟没注意到郑局脸上的表情。

而是疑惑的垂下眼皮:“郑局,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本来嘛,公安检察相互支持,也是可以的。可是,可是,这是于娟啊!于娟啊!啊?你说什么?”郑局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停止了喃喃自语。

“不去?为什么不去?”

于娟惊愕的瞟瞟郑局,撅起了嘴唇。

“郑叔叔,什么于娟于娟的?我看不来卫检那嘴脸,色迷迷的。再说,他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让干女儿睡在自已的办公室,也太不像话啦。”

“干女儿?卫检又认了个干女儿?”郑局瞧瞧她,皱眉道:“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说明白一点。”

于娟就讲了当时的情景。

听得郑局脸上一会儿阴得像拧得出水,一会儿又虎得像要掏枪狂射。

于娟十分高兴,这证明了自已的判断:郑叔叔也讨厌与憎恶卫检,自已确实不愿意去检察院支援,努把力,打消郑叔叔这个念头就好了。

和所有年轻女孩儿一样,于娟也曾有担忧。

尽管父亲把自已托付了郑叔叔,尽管郑叔叔待自已不薄,有时甚至比父亲还和蔼可亲,关怀备至。可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一个手握重权的大局长。

现在,“小三”,“二奶”和“情妇”盛行。

大凡有一点钱或有一些权的男人,大多以此为乐和为时髦。

看看边海官场里的大小官儿吧,有几个是“出于污泥而不染”?市规划刘局,情妇一个加强班;组织部王部,包养三个美女大学生。

邹副市长,和那个欧阳不清不白。

吴副区,和女友幽会时还忘不了嫖娼……郑局却一直洁身自好。

当然,局里局外有说他玩弄权术的,有说他贪赃枉法的,还有说他欺上瞒下的,但就是无人说他玩弄女性。

仅此一点,对于娟来说就足够了。

已浸淫官场几年的于娟知道,对郑叔叔说这说那的人,不过是吃不到萄葡嫌萄葡酸,栽赃陷害的小人。

想想,市公安局局长宝座,令多少人垂涎欲滴,心驰神往啊?

可能把它交给这些小人吗?

还是邹副市长慧眼识英雄,知道了郑叔叔是一个坦诚相待,以人民利益为重的好人……“行啦,卫检那一摊子私烂事儿,先不管它。”郑局终于松开了眉头。

“明后天不管他,等几天再说吧。报告书弄好了吗?”,于娟拍拍自已前额,跑了出去。

郑局就拨通了邹副市长的电话。

话筒里传出的,却是小高秘书声音:“你好,邹副市长办公室。”“高秘书呀,请问邹副市长在吗?”“你好,郑局!邹副市长到检察院去了。”

郑局打个顿儿,恩师到检察院干什么?

视察工作?他可是特别讨厌卫检那个人的。

虽然分管着市检察院,据自已所知,恩师一般是很少亲自去的,最多不过是电话召见罢了。“哦,是这样。去了多久?多久回来呢?”郑局小心谨慎的沉吟着,字斟句酌的。

不知怎的,他对恩师身边这个高秘书,总有一丝困惑或者说叫畏惧。

作为老公安,郑局对市级领导及其助手,都具有一种本能的洞察力。

一是出于职业习惯,二呢,主要是出于自保。官场险恶,江湖水深。对于这些唯一能左右自已的上级领导,和可以给领导吹耳边风的秘书们,掌握纵深是必要的。

也是明智的!

难道不是吗?

前七副和十二调研员,为什么会落得个被一撸到底的惨境?就是因其秘书智囊,在林地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下,没能及时调整自已的战略布置,所以倾刻间灰飞烟灭。

你想想,在那么一种黑云压顶,兵临城下,市民皆呼“向青天”之关键时刻,以不变应万变哪还可行?

现在是什么时代?

是高科技网络时代,是全球仇富仇官时代。

君不见,一个小富出事儿,就可以引起全民哗然,讨论“为富不仁”和“清理原罪”;一个屁大个科级官儿出事儿,就可以引起全民口诛笔伐,人肉搜索,把全中国的大小官儿骂了个遍?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审时度势莫可如此。

所以,对上级领导和秘书的掌控,就十分重要。

而恩师的这个高秘书,又总是有点与众不同:张扬里含着收敛,轻狂中露着深沉。自第一眼看到他起,郑局这个看法就油然而起。

郑局深信自已的眼光。

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又是一个公安局长必不可少的装备。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高秘书答道:“郑局有要事吗?看我能不能为你办理或转达?”“哦,谢谢!那就不必了,再见!”郑局礼貌地谢绝,放下话筒。

郑局找顶头上司的主要目的,是要在今中午把市局的报告书亲自送到他手中,这是昨天自已亲口答应的。

恩师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十分细腻。

尤其是对自已的亲信,答应了的事不办,他会一直记在心底耿耿于怀的。

想想公安国安双方持枪对峙这么大的事儿,如果不是恩师阻挠帮腔,恐怕自已不能平安过关。现在的形势郑局十分清楚。

林地为了自已头上的乌莎帽,匆忙发文,全市清查整顿,正恼怒抓不到替死鬼呢,没想到自已倒撞了上去。

在全局大会上,瞅瞅林地那愤懑的眼色吧。

一会儿扫向自已,一会儿扫向会场黑压压的干警。

谁也不知道这个市长在想些什么?在打算些什么?如果说林地一气之下,要拿自已开刀,撤职查办,记录在案,永不起用,是完全可能的。

毕竟他是一市之长。

这官场,带个长就能压死人,郑局是知道其厉害的。

或者说,林地是记恨在心底,等过了这一歇再作打算?也有可能。不管怎样,是恩师帮了自已,这个大恩,该报。

想到这儿,郑局拉开了抽屉。

从一迭书下面抽出一本,取出夹在里面的东西,揣在自已兜包。

想想,又取出卡在自已的枪套间,再轻轻拍拍。没有人能够想到,在堂堂市公安局长五大佩件之一的乳白色的枪套里,缝有一个夹层。

平时就放着一个袖珍录音笔,那是他让于娟找了一块绸缎秘密缝上的。

有人轻轻叩门,秋副站在门边。

郑局向他点点头:“请进,这几天你也没睡好,辛苦了。”,秋副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中,把警帽脱下放在桌上,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

他抠抠发上的帽印:“郑局,有事儿出去?”

“是啊,答应了的么。”郑局指指桌子上,装帧好了的“市公安局自查整顿报告”书:“邹副市长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答应了的,哪怕担搁一分钟,也要批评人的。”

郑局苦笑着摇摇头:“这段时间我老郑不吉利,总是出事儿,小心点好哇。”

秋副就咧嘴笑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邹副市长来训话么?”

这是郑局的口头禅,唠叨得久了,全局上下也都牢记在心了。“那是,一个人就得有所怕。”郑局也咧咧嘴巴。

不过,他话中有话。

“忘记是哪本书上的说的,一个人要常存敬畏之心。咱搞公安几十年,脑袋卡在腰带上出生入死都不怕,就怕这上级找我训话。

上级嘛,管着你呢,不怕,那还不是无法无天啦?就像小桂子那帮小子,怕过谁呢?”

秋副眨眨眼:“郑局不是借故敲打我吧?我可是一直勤勤苦苦工作,听你大局长的指挥哟。”

“你自然!可还有别人呢?”

秋副淡笑道:“我只管自已,别人不关我的事。我还指望着有一天,郑局扶上马,送一程哦。”

局里的三个副局,郑局对秋副最为信任。

这个由特勤处处座提上来的副局,在郑局面前总是十分谦恭,知理明事儿,也颇有办案和领导能力。

而其他二个副局,却是在郑局同为副局时的竞争对手。

前任局座空出位子后,包括郑副局在内的三个副局,使出浑身解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登上局长宝座而努力奋斗。

最后,在邹副市长的一锤定音下,位居第一的郑副局胜出。

自已虽然胜出,并且坐了三年多的局长宝座,可郑局仍然忘不了当初竞争时,二个对手的丑恶表现。

一个跑到局本部和下面各区局,专找女警和女内勤谈话。

另一个则跑到社会上,与各社会企事业单位负责人座谈。

还有更绝的杀着;二人分别秘密召集线人,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坦白,给了多少买路钱给郑副?如果讲了,记功一次;如果包庇,嘿嘿!”

现在的郑局想起来,仍感到后怕。

到底是都是老公安,二人轻车熟路,单刀直入自已的作风和经济问题,真犹如打蛇抓住了七寸。

不过,自已一向不贪色,让二人落了空。

至于经济么,由于时任特勤处处长秋副的及时密告,自已主动出击,下面和线人总算是稳住了,没提供多少有用的炸弹给二个竞争对手。

如是,郑局如愿坐上了老局长挪出的宝座。

郑局当上市公安局局长的第二个月就发文,调市局任特勤处秋处长,就任市局第一副局长。对不起,直截了当,明正言顺的排名,硬摆在了二个竞争对手之前。

直呛得二位副局老兄干瞪眼,打不起喷嚏。

发文还指出:“……为了配合边海市的改革开放需要,按照党章规定,培养提拔年轻人。经市局常委会讨论决定,即日起,下列同志任职各区分局副职,参加分局的日常管理工作。名单如下……”

三个月后,这批年轻副职,也就是小桂,小谢,小齐,小冷等等,名正言顺的成了各区分局局长。

这样,郑局即顺利报了二个竞争对手,在下面秘密调查时,各区局长装聋作哑,对自已封锁的一箭之仇;又把自已的亲信安排在了第一线,完成了在市局从局本部至基层的整体掌握。

难怪事后恩师都说:“小郑,你小子有一手么。哎,多久对咱老头子也来上这么一手?我惶惶不可终日的候着么!”

虽是玩笑话,也足见老江湖恩师对自已的赏识……

听到这儿,郑局把报告书推过去:“看看,有啥漏掉的没有?”

秋副就顺手翻翻,然后又推过来:“局长审了就行!要不你忙,我替你送去吧?”“还是得认真看看,我看了是回事儿。”郑局郑重的的盯盯副手。

“尽管是过过样,也是要归档存案的。于娟到底是女孩儿,哪知道个中的轻重?你先看着点吧,我去厕所蹲蹲。妈的,肚子老是咕嘟咕噜的。”

说罢,郑局从茶几上的软抽里,匆匆抓了几张就开跑。

就着窗帘透进来的灼热碎光,秋副迅速的翻翻,抿紧了嘴唇。

于娟岂只是不知道个中轻重?简直是故意具实反映了。秋副眼波一闪,见四下无人,迅速掏出手机对准书页面,嚓嚓嚓的就是一阵猛拍。

郑局再推门进来,在门背后的毛巾上擦着湿手。

一面问:“看出点什么漏子没有啊?”

秋副抬起头,郑重的回答:“我看得重新弄过。”“哦?”“局长没细看吧?”秋副把报告书挪给郑局:“屁漏很多呵,这样交上去,呵呵。”

郑局就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压得沙发嘎嘎直响。

半晌,郑局抬起眼,皱着眉:“我看于娟也没细细看过吧,全部是照抄啊?这个于娟,怎么搞的?让她过来!”

秋副就拎起了电话。

忙忙赶到的于娟,被郑叔叔严厉的眼光和追问吓坏了。

于娟花容失色的站在那儿,差点儿哭哭啼啼:“我,我以为只是照抄和归纳就是了。你,你又没交待清楚。鸣,我重新弄过不行么?鸣!”

郑局烦闷的瞪瞪她:“我不是交待了的吗?谁让你具实啊?这不是自已跟自已过不去,拿把柄给人捏啊?”

“鸣,我,我没听清楚,鸣!”

“不许哭!”郑局真是有些发火了。

穿上警服快三年啦,怎么还像个女学生娃娃,来不来就掉眼泪?唉,老局长老局长,您英雄一世,威风一生,怎能料到您的女儿会是这般熊样?

于娟浑身一抖,不敢哭了。

可泪水依然从她秀美的眼框里流出,滴落在剪裁烫拭得十分合体的警服上。

秋副看得有些于心不忍。

不管怎样,到底是老英雄的后代,且是年轻女孩儿。于是,放柔嗓音劝到:“郑局您也别发火了,我看,恐怕是你自已没交待清楚。要不,于主任平时都是认真负责的,这次怎么会花了眼?”

郑局立刻见台阶就下。

佯装迷惑不解的拍拍自已脑袋瓜子:“哦,是么?你也这样说?看来我真是没交待清楚了。好啦好啦,于娟你别哭啦,时间不早了,重新弄过吧,行吗?”

于娟本来就不算笨。

现在知道二位局长是给自已面子下台,也来不及什么,抓起报告书就往自已办公室跑。

秋副看看郑局,站起来道:“不是中午亲自交么?快十一点啦,我去帮帮她?”,郑局满意的一扬下巴:“嗯,好的。”

12点差一刻,秋副和于娟拿着重新装帧好的报告进来。

郑局接过翻翻:“没问题了吧?怎么薄了这么多?”

“删了些,当然薄啦。”于娟轻声答:“郑叔叔,你您快给邹副市长送去吧,耽搁了不好的。”,郑叔叔?郑局朝她瞅瞅。

唉,给你说过多次么,当着外人不要喊叔叔,要喊局长。

不过,秋副不是外人,喊了就喊了吧,下次注意啦。

“郑叔叔,快送去吧。”,秋副朝他挤眉弄眼的玩笑,道:“是不是先打个电话?”,到底是副局!郑局会心一笑,抓起了话筒,“您好!我是高秘书!”

秋副做个鬼脸伸出小指头一点,压了停键。

然后再拨:“老领导,你在哪啊?”

“谁呀?哦,小郑,有事吗?”是邹副市长的大嗓门儿:“我在检察院,有事吗?”,郑局看看墙头上的电子钟,那时针分针整整齐齐的交叠在一块儿。

“我说了的今中午12点,直接把报告书交到您手中,您忘啦?”

“哦,是这样啊!怪我怪我,记你一功。你直接交给小高吧。”

“早交了!”郑局笑道:“那我走啦,你的教导,市局铭刻在心里,放心吧!”“嗯,好的,再见!”“再见!”

放了话筒,郑局朝于娟看看:“你吃饭没有?”

“还没”于娟老老实实回答。

“回来再吃吧,你快把这玩意儿给高秘书送去,记得签收呢。”,于娟点头,抓起报告书就跑了出去。

“莫忙莫忙!”郑局喊住她:“我和秋副可等你回来吃饭哟,别担搁久了。”

“好的!”

郑局扭头看看秋副:“没人啦,聊聊吧,那事儿弄清楚了?”,二人重新坐下,肩靠肩的挤在长沙发上。

“弄清楚了,报信人是水龙头区的小谢局长。”

“真是小谢?”

郑局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他事先不知道全是市区领导么?即然不知道,又怎会说是几条大鱼,让小桂去钓?”

秋副只是笑,并不回答。

其实,他早在下面打听清楚了,知道这个小谢为什么故意哄着小桂去抓赌?

不过,这些年轻的小霸王,都是郑局的心肝宝贝,评论哪一个都不好说。事情出后,盛怒之余的林地,在常委会上狠狠批评了参赌的一干人。

毕竟他是市长,且一干人自已也有错,行霉运,只得乖乖的听着。

林地愤懑的批评着,邹副市长则松松的双胳膊肘抵在桌上,双手握着白瓷茶杯,瞅着对面的章副和余副。

章副呢,微低着头,一根手指头在桌面有节奏的轻敲,似给林地的话配乐。

林地最后提议:“为严明纪律,体现公平,维护市府领导集体的尊严,给所有参赌的市区领导党内警告一次,并限期写出深刻检讨,交市府办公厅。”

作为市府的常务市长和五常委之一,邹副市长自然把这个决定,告诉了自已的亲信,当然也包括郑局。

郑局呢,自然也就告诉了自已的亲信---秋副局。

现在,郑局自已都还没弄明白,秋副却猜测到了个中的奥妙。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郑局:“我看,小谢也许真是不知道呢。不过,这几个也该倒霉。林地整天嚷嚷着清理整顿的,说明他心里十分烦乱。这个时候去赌博,不是自找没趣么?”

一向对赌博没甚好感的郑局听了,也频频点头:“有理!我记得,好像你也不喜欢玩钱儿的?”

“什么都可以粘,只有二样粘不得。”

秋副认真的回答:“一是毒品,二是赌博。对不起,这二样玩意儿,粘不了我的手。”

郑局很欣赏地望着助手,右手敲着他的左肩头:“有理!这二样玩意儿,也粘不了我的手。依你看,接下来边海的形势,会如何发展?”

“这个嘛!”秋副沉吟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这段时间来,平时单独在一块儿聊天机会并不多的正副局长,也时不时的凑在一起,聊一些会上会下不公开的敏感话题。

秋副很清楚,郑局越是这样问自已,就说明他越是相信自已。

作为助手和下属,能得到上级的信任,自然是令人高兴的大事儿。

不过,即便这样,和上级聊天谈论,也得有顾忌和分寸。这是在官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直截了当,吞吞吐吐,你知道上级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秋副就曾亲眼看到郑局,如何马屁拍到了邹副市长的后腚上。被位高权重的常务副市长,当众狠狠批评得满面通红,下不了台面。

伴君如伴虎。

上至总统主席,下到组长科长,概莫如此!

所以,他想想后,就所答非所问:“即然郑局相信我,我得先问个题外话,行么?”,“行!”郑局一口答应,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

这就像一个心里揣着太多秘密的人,被自已的重要和天大的秘密,交错得意马心猿与心慌意乱。

因此,他总是渴望着能在一个合括的场合,或在自已相信不疑的人面前,略略吐露一点点。然后,瞅着对方的惊愕,自已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一样。

“那个中纪委侦察员,真是心机梗塞吗?”

秋副呷一口茶,再轻轻放下,巴叽着嘴巴:“局长这信阳毛尖不错,是新茶呢。”

“哦,你也品茶?”郑局看看他:“乡下亲戚送的。上次齐院来,还不相信呢。怎么,你对那个中纪委侦察员感兴趣?”

老实说,秋副问这话,他一点不感到惊奇。

事情出后,很多人都这样问他。郑局一律水来土淹,兵来将堵地照答不误。

秋副笑笑:“说到这儿了,顺便聊聊嘛!老实说,一个侦察员又算个什么?为了边海大局的需要,真要让你闭口,办法多着呢。”

郑局大感意外的瞟瞟他。

“嘿,看不出秋副,是一个铁血之人呢。是的,我们搞的工作,就是为了一切从边海维稳的大局出发。”

他眼里射出了异样的冷光。

“任谁想破坏这个大局也不行,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一直不动声色瞅着郑局的秋副,至此,明白了事情的八九分。“明白了!”迅速换上了另一副脸孔的秋副,点点头:“我看,接下来,边海应该是一个平静发展的安全期。”

“哦?为什么?”郑局挪挪身子,秋副的话,让他深有同感。

他很有些惊异,秋副的思忖竟和自已差不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但不管怎样,助手能和自已想到一块,做到一块,就是件天大的好事儿。如此,可以让他去干我想干的事,说我想说的话。

就像我和邹副市长一样,相互间达到高度的默契。

行动有犹一人,什么事情才可能按照自已想的方向发展,从而达到自已的目的。

“林地借着中纪委侦察员的猝死,不但抢先和中纪委通话沟通,争取了主动,而且趁机在边海掀风鼓浪。看似清理整顿,实则是提醒警告,还演炼了自已的权威,一箭三雕。”

秋副淡淡一笑。

然后不屑的道:“可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林地对自已过去的左左行为,进行的道歉和认错罢啦。”“哦,你是这样认为?”郑局两眼发光,一下靠在沙发背上。

他直直的看着自已的助手:“说下去,太精彩,独到!深刻!”

“因为,改革开放嘛,出现一些小问题是十分正常的,哪犯得上动不动就借改革之名,撤职查办?实则就是借以是打击别人,自已拉帮结派,进行改朝换代嘛。”

“嗬,英雄所见略同,深刻啊,说下去。”郑局瞪起了眼睛。

秋副淡漠地笑笑,抱抱双手。

“承夸承夸,郑局过奖了。所以,遭到大家的一致抵制后,林地想收手而走中庸之道啦,不期却碰上了中纪委侦察员猝死。这下官帽难保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毕竟来之不易啊。所以,我断定边海接下来,会是平静发展,相安无事的安全期。”

“平静发展嘛,倒说得过去。他林地不发展经济和城市建设,任随怎样中庸,照样得完蛋。可这相安无事呢,谁和谁相安呢?”郑局狡赖的眯缝起眼睛。

他瞅着秋副:“依你的高见,边海是四分五裂的哟?我们在市府领导下,可是团结一致向前看,锐意改革的大好局面哟!”

“行了吧,郑局。”

秋副笑着用肩膀挤挤他:“你和邹副市长铁杆哥儿们,地球人都知道。几个常委台上握手,台下踢脚,谁个不知?中国几千年发展下来的么,官场么,这很正常么!

得罪一个,便得罪了一群;得罪了一群,便是自已宣判了自已死刑。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林地,怎么会不及时转向住手?除非他自已愿意毁灭完蛋。”

郑局虽然有些不悦,可仍感到一阵阵兴奋。

啊哈,事实证明自已没有看错人。

秋副,是自已人,可以将他纳入自已接班人考核的范围……“好啦,说了这么多,谈谈正事儿吧。”郑局坐直了身子。

眼角光瞟到秋副,也马上停止了笑谈,挺起了胸脯,感到十分满意。

“局里的网络没问题吧?”

“没有!”市局第一副局长慎重回答:“有任务?”“加强对一切不利于边海改革开放,稳定局面的言行思想的控制,必要是屏蔽封杀。”“是!”

“此外,制造和散布一个人生活作风的严重问题,以水军密集发帖形式,让这个人几天内下台。”

“这没问题,可以先编一部性爱日记。只是,这个人用什么名字?”

“赵副院,指明道姓是边海市法院副院长!”

“市法院的赵副院?”“怎么,有问题吗?”,秋副站起来,立正道:“报告局长,坚决完成任务。”

“七天内,我要他七天内自行辞职,明白吗?”郑局也站起来,淡淡道:“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七天内?不,三四天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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